第五百七十六章 好官-《谪芳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相汯眉宇紧蹙,这些刺客他没有放在眼里,担心的是受了伤的颜娧!

    带着忧心回首望进她眼底,又叫他猛然一愣,竟是无动于衷?

    “做相家主该做的,在下的安危还不需相家主费心。”颜娧睇了正不停求死的男人,扬起一抹无关紧要的浅笑道,“死那么容易,难道活着的折磨没比较多?”

    向来不喜管别人的家务事,偏偏跑得不够彻底又给沾上了边,对于生在北雍的李泽本来还带着几分同情,忠勇侯府归谁?织云岛岛主何人?

    原本都不是该在意,也不是想掣肘之事,如今连她都一起算计下去,难道继续恍若未闻?

    她的提议本就叫相汯忍下了取池祯性命的冲动,听得她似乎不以为意的语调,实际饱含满满不悦的问句,不由得跟着扬起了一抹悉心浅笑。

    他单手负于后,抬起长臂,剑指轻点两下,身旁家卫便送上银鳞绳置于掌心。

    池祯嘲弄的神情再见着绳索有了变化,是相家惩戒叛徒专用之物,缠绕了满满海中狼的经过特殊处理的银牙,捆绑在颈项、手脚、腰际,每一次的移动都能感受银牙钻体,银牙愈越咬愈紧,直至咬入骨髓方休。

    银牙所咬之处不腐不烂,鲜血不止却时时有复原之象,受刑人必定时刻在无止尽的痛苦与麻痒里循环,按着他对相汯的了解,定会将他悬于船首受风吹日晒直至入岛。

    绳索被缚上后,池祯再也没有挣扎动作,几近乞求说道:“杀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不杀。”相汯单膝蹲地,提起衣襟,领他眺向远方船只,似笑非笑地应道,“好好看着,忘了根本的叛徒该是怎么的下场?”在着急开口的唇舌中塞入破布,漫不经心地笑,“别喊,坏了我的事,惩罚可就不止这样啊!”

    池祯一怔,他看过这难以分辨忠奸的邪佞魅笑,那年他单枪匹马杀入南海贼寇岛上时也曾看过这笑容。

    那时的他以一人之力进入海贼府邸,鱼牙剑暗夜中随风而起,随声而动,一切在静默无声中开始,也在静默无声中结束,那一夜根本不知杀了多少人。

    他果敢骁勇一战成名,南岛近海无人敢不听从相家之命,终于结束老家主亡故后,四海纷乱无主的窘境,也坐实了他的岛主身份。

    原来,相汯从没改变过,而是在那之后变得沉潜内敛,将嗜杀做了完美的遮掩。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