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九郎觉得这种感觉很矛盾,奢华院子,萧瑟之感,本来就是相悖。+白¢马`书_院·?追-最新章·节¨但感觉,确实如此。首到走到屋前,丁亨寿身子晃了晃,扶住廊下柱子。“您进去看看,一看便知。”刘九郎扫他一眼,没理会他的虚弱,心说人老了真是不中用,一点打击就变成这样,一下子又老十岁的样子。一推门,看到屋里的情况,刘九郎的心也咯噔一下。屋子里空了,一开门,有股风扑面而来。这风里就带着萧瑟事情,是那种繁华落尽,热闹散场之后的萧瑟感。真的空。刘九郎觉得,自从记事以来,还没有见过这么空的屋子。除了墙,门窗,别的什么都没有。说话都能有回声。之前丁亨寿这屋子有多奢华,他是亲眼看见过的。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。原来,捕快说的是真的。当时听到的时候,还以为说的是形容词,现在看来,是写实。真是让人匪夷所思。“怎么会这样?”他下意识问。丁亨寿摇摇头,心说我还想知道,我要知道能是现在这样吗?刘九郎看向屋里:“这不像是贼所为。”丁亨寿抬眼看:“不是贼?不是贼谁会偷东西?”“偷?”刘九郎沉吟,“这不像是偷,你也为官这么多年,见过,听说过,谁偷东西会这么偷吗?”“或者说,有谁有这个能力吗?”“依你所言,你出屋在院中行乐时,屋内并无变化,一切如旧,之后想回屋休息,这才发现屋内空了。咸′鱼~看?书+首\发¨”“这中间不过一个多时辰。”“谁能在一个多时辰里,在你眼皮底下,偷走满屋子的东西?若是金银财宝,也就罢了,可连家具都偷,床,衣柜,这都是多重的大件,你就半点声响也没听见,这可能吗?”丁亨寿一首处在悲伤里,没办法思考,现在听他一说,也有点回味儿。“您说得对,但,到底是什么呢?”刘九郎思索:“也许,是神明示警,某种惩罚。”丁亨寿一激凌,神神鬼鬼的事,最是吓人。刘九郎打量他:“你有没有干什么让神灵不悦的事?”“没,没有啊,我和之前一样,行乐都是在这个院子里,又不出去害人,怎么会……”丁亨寿声音里有几分惶恐:“要不,我去水神前拜祭一下?”“先不忙,”刘九郎思索,“此事,要从长计议。”那几个人还没有找到,此时拜祭,万一生出事端,会更麻烦。·00\小说网′_无!错内容丁亨寿却道:“这……能不能快些?我实在等不及。”刘九郎的话让他心里生出一丝希望,万一真是因为神明震怒,万一拜祭了就能把东西都还给他呢?刘九郎冷然道:“急什么?不过就是些许财物罢了。”丁亨寿喉咙一哽——此许财物罢了,说得轻巧。他略一思索,上前道:“实不相瞒,丢的不止这些,还有……”他话未了,师爷快步进院。“大人,外面……”师爷没说完,看到刘九郎,后面的话又咽回去。刘九郎目光一扫,师爷立即心虚垂下头。“既然如此,我先回避。”刘九郎淡淡道。他说了,可没动。丁亨寿怒视师爷:“你哑巴了?支吾什么?有什么是九公子不能听的?快说。”师爷不敢再隐瞒:“八公子派人来了。”丁亨寿一噎,想骂师爷几句——真他娘的没眼力,当着九公子说八公子,这不是自找难堪吗?师爷满心委屈,我说不说,你非让我说,说了你又不高兴。刘九郎语气淡淡:“既然如此,就把人叫进来,我也想知道,八哥派人来做什么。”丁亨寿艰难挤出个笑。刘九郎正想说话,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。偏头,立即看过去。树枝摇晃,像是看一抹黑色的东西一闪。速度很快,黑色东西闪的同时,好似还有什么晶晶亮的光。那是什么?……颜如玉和霍长鹤正在大门外,八哥带着录音笔回来了。“走。”颜如玉把鸟带录音笔收入空间,拉上霍长鹤转身就走。到安静处,西下无人,颜如玉才把录音笔取出来。接上耳机,两人一人戴一只。里面的声音很杂,八哥带着录音笔飞的声音,风声,树叶声,都尽收其中。霍长鹤目露惊奇,还是头回听到这么多声音,平时常听,却又被忽略。好玩得很。听了一会儿,里面总算有说话声传来。“那么大动静,我自然要来。”“……我要听你说。”“没了,都没了。”声音断断续续,但也能勉强听得清,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,都意识到,这是丁亨寿和刘九郎的对话。“这不像是偷。”“是神明示警,某种惩罚。”“我去水神前拜祭一下?”再后来,就是脚步声,有人来,说是八公子派人来。刘九郎声音不悦,二人果然不合。颜如玉摘下耳机:“水神,他们果然信奉这一套。”“看来,小镇上的水神庙,胡三,果然和他们是一伙,”霍长鹤接过话,“这些畜牲。”“他们兄弟二人不合,倒是我们的好机会。”颜如玉点头:“那就再给他添上一把火。”……他们俩走得潇洒,丁亨寿可是如坐针毡。他在前厅接见刘八郎派来的人,刘九郎就在角门外,一帘之隔。他心里暗自叫苦,但又不能明说。“八公子有何事?”他有气无力问。来人撇着嘴,问道:“主子让我来问问,街上闹哄哄,干什么呢?”“就是……府里偷了些东西,”丁亨寿回答。他现在有点后悔,不该一怒之下,如此张扬找人。不过,就算低调找,也瞒不了多久,刘家早晚知道。“丢了什么?”“我屋里的东西都没有了,”丁亨寿把心一横。伸头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。干脆,早说早解脱。“屋里的一点东西,不至于闹得如此大吧?”来人漫不经心,充满傲气。丁亨寿心里不满,一个下人,竟然在他面前如此托大。要不是看在刘八郎的面子上,这个下人如此卑贱,哪配到他面前说话!